第19章[VIP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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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付率垂眸看著手機, 心說：我不敢接啊。
他瞟了瞟江思渺，擠擠眼，怎麽辦？怎麽辦？
江思渺聳肩, 無聲回：接著吧。
高付率也不傻，這要是接了，以後能不能活命還兩說，笑著推拒：“我怎麽能讓表哥你還呢？不能，不能。”
季淩風沈聲道：“賬號。”
高付率哭喪著臉回：“表哥, 這錢我不要了, 求你別給了。”
季淩風：“……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季淩風冷眼睨著，一個字：“給。”
高付率悻悻接過手機, 邊輸入賬號邊說：“這可是你非要給我的，和我沒關系, 以後不能因為這件事找我的……”
他漸漸沒了聲音。
季淩風動作挺快，當即轉了賬。
江思渺一臉肉痛的表情, 她想好了, 以後即便是善意的謊言也不能說了, 損失太慘重了。
十萬？
能幹好多事呢。
她表情越難看，落在季淩風眼底越紮眼, 醋壇子打翻的結果是，她被拎著衣領朝前走去。
高付率在後面默默看著, 忍不住嘖嘖兩聲：“這真是他表哥嗎？？？？假的吧。”
季淩風回眸一看。高付率打了寒顫，下一秒消失不見。
沒多久，季淩風松開手，江思渺跟在他身側, 小聲解釋：“季主任, 你——”
季淩風擰眉：“季主任？”
江思渺搖頭：“不是, 不是。”
她左看看右看看，低喃道：“哥哥，哥哥，你聽我解釋。”
“……”季淩風睨著她沒說話，不過臉色顯然比剛才好多了。
看來這聲哥哥超級受用。
江思渺吞咽下口水：“你別誤會，我和高付率真沒什麽關系？”
季淩風想起剛才看的那幕，冷淡道：“沒什麽說話靠那麽近？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江思渺嘟囔說：“我和你說話靠得也很近，也沒見你生氣啊？”
季淩風：“……”
說完，她意識到又錯了，擺手：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我的意思是，我們真沒什麽關系。”
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解釋。
反正覺得，解釋就對了。
季淩風不鹹不淡道：“其實你不用和我解釋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季淩風：“畢竟咱們也沒什麽關系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壞了，這是真生氣了吧？？！！
“別忘了這是醫院，要以工作為主。”
“……”
隨後，他擡腳走去，走了幾步頓住腳，轉身說：“對了，我替你還的那十萬，你別忘了還我。”
江思渺：…………不是你主動給的嗎？我說要你還了嗎？
不是，她怎麽一轉眼負債十萬了呀呀呀呀呀！！！！
季淩風：“你要是沒錢的話可以慢慢還，我不急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季淩風：“對了，為了方便你還錢，這段時間你還是一直住我家的好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季淩風：“怕你跑路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江思渺回了護士站，還沒坐穩，柏芙梅拉上她的手，兩個人進了隔壁的配液室，柏芙梅把門關上，悄聲問：“剛才那個男人是誰？他怎麽叫你小表嫂？”
江思渺挎著肩說：“季淩風的表弟。高付率。”
柏芙梅詫異道：“他就是高付率啊。”
“你知道他？”
“啊，那天無意中聽到其他護士在談論他。好像他之前去外地學習了。”
“嗯，應該是這個樣子。”
“還說他很厲害，號稱季主任的接班人。”
“有那麽厲害？”
“有，那幫小姑娘對他迷戀的很，說他幽默風趣，學識淵博，一個個吵著要做他女朋友。”
“那估計是她們瞎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
柏芙梅摸摸鼻尖，“應該沒瞎吧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柏芙梅：“我看他長得確實挺好看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江思渺伸手戳了戳她的肩，“你怎麽回事，看上他了？”
柏芙梅抿抿唇，“也沒有，就是看他長得還不錯。”
江思渺看著她閃爍的眼神，嘿嘿一笑：“你可想好了，你要是做他女朋友，將來可要叫我小表嫂的。”
柏芙梅挑挑眉，輕聲說：“叫就叫唄。”
江思渺一臉不可意思的神情，“你完了，你真的完了。”
說完，輕嘆一聲：“哎，我也完了。”
柏芙梅問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江思渺懨懨道：“他好像生我氣了？”
“誰？”
“季淩風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江思渺琢磨了一會兒說：“可能是因為我沒努力工作吧。”
柏芙梅：“呃？”
江思渺把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，柏芙梅聽完，問：“你說季主任生氣是因為你不努力工作？”
江思渺：“不然呢？”
柏芙梅提醒：“也許還有別的原因？”
江思渺咬唇沈思一會兒後說：“哦，那就是因為這十萬塊錢了。”
柏芙梅：“……”
“可這錢也不是我要欠的啊。”
“是他非要替我還的。”
“我冷不丁背十萬的債務，我還委屈呢。”
江思渺撇著嘴，越說越惆悵，這叫什麽事啊。
柏芙梅：“也許是季主任故意這麽做呢？”
“為什麽？”江思渺道，“錢多人傻？”
柏芙梅翻翻白眼：“套路你唄。讓你喜歡上他。”
江思渺搖頭：“不可能。”
柏芙梅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“他根本不用套路。”江思渺說，“我就已經很喜歡他了。”
另一邊，季淩風前腳回了辦公室，後腳把高付率叫了過去。
高付率：“表哥，有事啊？”
季淩風把手機遞給他。
高付率擰著眉說：“怎麽又給手機，表哥你還有給我轉賬啊。不是，我真不好意思收。”
季淩風冷冷淡淡道：“想多了。”
高付率：“嗯？”
季淩風說：“把剛才我轉給你的錢給我轉回來。”
高付率：“能、能不轉回去嗎？”
季淩風倚著靠背說：“你看著辦吧？”
“轉、轉，我馬上轉。”高付率一點都不敢耽擱，他表哥是誰，那就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。
拔老虎須？
他不敢吶。
麻溜把錢準過去，截圖轉賬記錄，發給季淩風：“表哥我轉了啊。”
季淩風把手機扣桌面上，開始清算另一波。
“你和江思渺到底這麽認識的？”
“就、就……”
“最好說實話。”
“那你讓我想想啊。”高付率拍著頭想了好久，終於遍出來，“哦，我以前喜歡的女孩子是江思渺她們寢室的，後來大家一起出去吃過幾次飯，然後就認識了。”
“只是這樣？”
“嗯呢，就是這樣。”表哥啊，我可是為了你的幸福才撒謊的，你知道真相後，可不要砍我。
“你喜歡她？”
“咳咳咳。”高付率一陣咳嗽，“喜、喜歡……”
季淩風神情一凜，“你真的喜歡她？”
“不不不、不喜歡。”高付率擺手，“表哥，我真不喜歡。”
季淩風打量著他，“真的？”
高付率舉手：“我用我死去的媽媽發誓，真的不喜歡。”
季淩風瞪了他一眼，“別沒事把姑媽拉出來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高付率問，“那你信我了嗎？”
“暫時吧。”季淩風道，“十萬的事，不許告訴江思渺。”
話音剛落，高付率的手機響了，來電顯示不認識，他看了一眼，隨後掐斷。
沒多久，對方又打過來，他再次掐斷。
季淩風問：“幹什麽不接？”
高付率笑著說：“不重要。”
然後——
電話又打了進來。
這次，高付率直接按下了接聽鍵，那邊有聲音傳出。
“高付率，我告訴你啊，不要在季淩風面前瞎說，不然你會死的很慘噢。”
女人警告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遞過來。
高付率拿著手機垂眸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季淩風，頓時風中淩亂起來。
“表哥，你聽我說……”
“誒，我怎麽看高醫生臉色不大好啊。”
“可能是被季主任罵了吧。”
“我好像也聽到了，高醫生一直說，不是那樣的，不是那樣的。”
“這麽慘嗎？那肯定是高醫生做錯了什麽吧？”
“他剛回來到底能做錯什麽呢？”
“不會是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
“不會是搶了季主任女朋友吧？”
“……”
江思渺和柏芙梅路過，聽到她們的談話聲，江思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。
女朋友？
這個玩笑可不好玩。
幾個人談得正歡時，曹萍萍走來，“行了，瞎說什麽呢？季主任才不是那麽膚淺的人。”
有人嗤鼻，“你知道啊。”
曹萍萍冷哼一聲：“我當然知道。”
有人質問：“你知道什麽？”
曹萍萍大言不慚道：“季主任要真的是喜歡，也得是喜歡我這樣的。”
所有人：“……”
柏芙梅撞了江思渺一下，小聲說：“你的潛在情敵又覆活了。”
江思渺摩拳擦掌道：“要不我再撞一下？”
柏芙梅說：“直接把人撞沒？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那我倒沒那麽想。”
撞是沒撞成，因為曹萍萍沒給江思渺機會，當她無意中看到江思渺時，臉一白，驚慌失措的跑遠了。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她有這麽可怕嗎？？
走了沒一會兒，她和柏芙梅分開，隨後，手機響起。看著來電顯示她臉一沈，半分笑意也沒了。
“爸。”
“你在哪呢？”質問聲傳來。
“上班。”江思渺說道。
江勇沈聲說：“你媽……阿姨病了，你過來照顧她幾天。”
江思渺倚著墻，沒什麽表情地說：“年底了，最近忙。”
“你到底忙什麽呢？”江勇擡高聲音，“讓你照顧幾天都不願意，你真是個白眼狼。”
“嗯，我就是白眼狼。”江思渺說，“麻煩你以後不要給我這個白眼狼打電話了。”
“死丫頭，都是你爺爺慣的你！”江勇越說越氣，“你有種過年也不要回來！”
“好，我不會回去。”江思渺毫不猶豫掛斷電話。
原本不錯的心情就這麽被破壞了，她把手機放進口袋裏，站在窗前，睨著窗外的藍天白雲，再次想起了去世的媽媽。
心裏突然生出一絲埋怨：媽媽，您當年為什麽不擦亮眼睛？為什麽要找個這樣的渣男做老公。
他那麽欺負您，為什麽不離婚？
您總說為了我好，為了我好？
您可知，我有多麽希望你們離婚。
江思渺突然憶起，有那麽一次，江勇喝醉，半夜回來，外面傳來爭吵聲，她嚇得藏在被子裏不敢出來，心裏不斷祈禱：老天爺求求您快點讓我長大吧。
快點讓我長大吧。
我想保護媽媽，讓媽媽不受欺負。
可惜，老天爺沒聽到她的祈禱聲。
那晚，江勇打了媽媽，也打了她，媽媽為了保護她，只能繼續挨打……
第二天，媽媽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，誰也不能講，連爺爺也不知道。
江思渺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緊，對於江勇，她只有滿滿的恨意。
幾分鐘後，江老爺子也打來電話，老人說話聲音很慈祥，“渺渺，還有一個月就要新年了，能不能陪爺爺一起來過新年？”
“哦，你爸那邊我和他們說了，不許他們來。”
“爺爺啊，只想和我們渺渺一起過。”
若說家人裏面還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，那就只有爺爺了，因為僅有的溫暖也是他給的。
江思渺吸吸鼻子，“爺爺，要是除夕我不值班，我就回去陪您一起過。”
“行行。”江老爺子笑著說道，“工作雖然重要，但你的身體也很重要，記得按時吃飯。”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“對了，明天我想讓孫媽給你送過點小菜去，你把你的地址給我。”
“我住在，”江思渺突然想起，她現在沒住在租住的房子裏，忙改口說，“爺爺，我這有小菜，您別忙活了。”
“你不是說最喜歡吃孫媽做的嗎？”江老爺子道，“乖，快把地址告訴我。”
江思渺抿抿唇：“爺爺我、我現在沒住在原來的地方。”
怕他擔心沒敢說是因為起火的原因才搬的家。
“為什麽？”
“那邊修路呢，不好走，上班不方便。”
“那你住哪？”
“……同事家。”
江老爺子本來還想多問兩句，誰知鄰居串門打斷了他的話，他交代道：“那你和同事好好相處，有什麽需要的一定要告訴爺爺。”
“好。”江思渺說，“爺爺再見。”
掛了電話，她長籲一口氣，總算把爺爺哄好了。
轉念一想，又開始糾結，爺爺好哄，哥哥可不好搞定。這個高付率也不知道嘴嚴不嚴？會不會把她給賣了？
想到“賣”又想起自己欠債十萬的事，輕嘆一聲，她太難了。
高付率在開水間和江思渺碰上，轉身要走，被她拽了回來。
“你也真敢說啊，十萬？我什麽欠你十萬了？你怎麽不說一百萬？”
高付率說：“說一百萬表哥也不信啊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高付率：“你看著也不像有一百萬的人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江思渺咬咬牙，“我當時應該不救你的。”
高付率：“你才不會。”
說起他們的相識，還挺戲劇性的，那是江思渺她第二次去季家做客，大門口看到幾個熊孩子正在欺負一個少年。
那個時候的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量，沖過去，把熊孩子趕跑了。
那個被欺負的少年就是高付率，那個時候的他長得挺弱小，個子不高還瘦，身體也不是很健康。
後來，她知道了他和季淩風的關系，表兄弟。她從那個時候起開始把他當弟弟看。
再後來，他們又見過幾次面。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，他開始稱呼她為小表嫂。
起初聽到她會臉紅，後來覺得這個稱呼也挺好。
她是真的想當他的小表嫂。
其實按照實際年齡，他比她還大四歲，她今年22歲，高付率26歲，季淩風30歲。
多麽和諧的四歲之差。
……
江思渺睨著他，再次提醒：“你表哥那一定要保密。”
高付率點頭：“好，我一定保密。”
江思渺：“必須不能讓他知道。”
高付率張嘴想附和，眼神無意中瞟到門口，看著來人，下意識閉嘴。
江思渺背對著門口，不知道有人走來，繼續說：“還有那十萬元錢……”
“唔唔，唔唔……”高付率吱吱唔唔阻止她說出口。
江思渺：“你別哼，你哼我也——”
她手指胡亂間一指，正好指到門口的方向，那裏站著一個人，頎長的身影，一身白大褂，鼻梁上架著銀框眼鏡。
鏡片下的眸色有些耐人尋味，也不知道在那裏站多久了。
江思渺壓低聲音問：“你幹嘛不早告訴我他來了？”
高付率：“……”你也得給我說話的機會啊。
下一秒，江思渺笑著走上前，“嗨，好巧。你也來接熱水？”
季淩風打量著她，“不，我是來看戲的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呵呵，你真會開玩笑。”
接著她拍了拍腦門，“忘了，我還有事要做，你、你們聊啊。”
“我們也沒什麽好聊的。”高付率說，“一起走吧。”
說著也走出茶水間。
季淩風淡聲說：“晚點開會。”
高付率問：“我今天剛回來真的好累，能不開嗎？”
“累？”季淩風勾唇道，“我看你一點都不累。”
高付率打量著他，好久後問：“表哥，你不會是吃醋了吧？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吧，你真的吃醋了？”
“……”
季淩風轉身走了。
高付率追上去，“表哥，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吃醋了？”
“誒，你別這個眼神看我。”
“在這方面我可是行家。”
“說吧，用不用我教你一手？”
“……”
下午，季淩風門診樓坐診。江思渺在病房裏忙碌，一下子來了四個病人，她們好一通忙活。
忙完一擡頭發現天都快黑了。
柏芙梅揉著發酸的肩膀，問：“你今晚住哪？”
江思渺小聲說：“季淩風家。”
柏芙梅對著她挑挑眉，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，說說什麽感覺？”
接著，她雙臂緊緊摟著自己誇張說：“是不是心跳加速？心中小鹿亂撞？看到他便不能好好呼吸？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“對了，還不能對視，對視一眼小命都沒了。”
“……”
江思渺實在不好意思再聽下去，打斷她，“停。”
柏芙梅嘿嘿一笑，戳著她胸口道：“瞧瞧，都臉紅了。”
江思渺拍開她的手，“我這是熱的。”
柏芙梅正要調侃她，忽然瞥到電梯裏出來的身影，勾唇說：“讓你熱的人來了。”
江思渺的眼神和季淩風碰撞到一起，她嬌羞地點了點頭。
季淩風沒什麽表情的移開視線，低頭拿出手機，在上面按了幾下。
江思渺正狐疑地看著他，口袋裏的手機響了。
哥哥：【下班後一起回家。】
江思渺抿唇憋住笑，在聊天框裏打了個“好”，隨後又覺得這樣顯得她好像不矜持，改成：【噢。】
下班的時候，他們不是一起走的。
這次江思渺先離開的醫院，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羽絨服，鉛筆褲，高筒靴。在那一站，像是一道靚麗的風景。
風景很招人，時不時有人側目看過來。
有個年輕男人走上前，拿出手機，“能給個聯系方式嗎？”
江思渺還沒說什麽，後面有人替她回答了。
季淩風走過來，“可以。”
男人喜出望外：“號碼是？”
季淩風：“120。”
“噗。”江思渺不厚道地笑了。
男人一臉大變色，悻悻離開。
季淩風站定在江思渺面前，垂眸睨著她，先是給整理了下衣服，隨後把帽子扣她頭上。
羽絨服的帽子很大，能把江思渺的整個腦袋蓋住，眼睛瞬間沒法看路，她甩甩頭，想把帽子甩掉。
季淩風沈聲道：“不許摘。”
江思渺低聲說：“這樣沒法看路，會摔的。”
季淩風把手伸出來，“我牽著你走。”
“……”
哥哥要牽著她手走路？！
嗚嗚，好好好，給牽，給牽。
她把手緩緩放進他掌中，提醒：“我真看不到路，你可別松開。”
其實不是看不到，只能說看不到遠處，腳下還是沒問題的。
但是——
這個時候不撒嬌，等待何時。
季淩風說：“好，不松開。”
“……”
兩人的手交握到一起，大手拉著小手，修長冷白的手指包裹著白皙纖細的手指。
指腹相貼，暖意盎然。
恍惚間心跳加快。
江思渺的臉又紅了，火熱火熱的，幸虧有帽子擋著，省去了不少尷尬。她長籲一口氣，眸光落在身側男人的身上。
哥哥身材真棒啊。
腰真細。
腿真長。
打量一圈後，眸光定格在他紅潤的唇上，看著看著，江思渺抿唇連著吞咽幾次口水。
哥哥的唇吻起來觸感應該很好吧？？
啊啊啊，她想什麽呢？
不能亂想。
不能亂想。
忙移開視線，這次落到他性感的喉結上。
又一次吞咽下口水。
……好熱啊。
季淩風轉頭，眼神無意中和她對視上。
江思渺做賊心虛的擺擺手：“我什麽都沒想，你別誤會。”
季淩風緩緩勾起唇，“嗯，你沒想，是我想了。”
江思渺：……他想？他想什麽了？
難道是……
她挺直背脊，輕咳一聲：“你要是想的話，我們也可以……”
季淩風問：“你同意？”
江思渺另一只手扯扯衣擺，羞澀點頭：“噢。”我可以。
季淩風說：“那好，咱們今晚就吃烤鴨了。”
“好，烤鴨，”江思渺頓住，“烤鴨？什麽烤鴨？”
季淩風努努嘴，示意：“前面有家新開的烤鴨店。”
江思渺順著他眼神看過去，對面還真開了家烤鴨店。
她問：“你說的是這件事？”
季淩風：“嗯。”
江思渺神情頓時發生了變化，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。
季淩風見狀問：“不想吃烤鴨？還是不想和我吃？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季淩風：“或者是想和你那個同學吃？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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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付率垂眸看著手機, 心說：我不敢接啊。
他瞟了瞟江思渺，擠擠眼，怎麽辦？怎麽辦？
江思渺聳肩, 無聲回：接著吧。
高付率也不傻，這要是接了，以後能不能活命還兩說，笑著推拒：“我怎麽能讓表哥你還呢？不能，不能。”
季淩風沈聲道：“賬號。”
高付率哭喪著臉回：“表哥, 這錢我不要了, 求你別給了。”
季淩風：“……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季淩風冷眼睨著，一個字：“給。”
高付率悻悻接過手機, 邊輸入賬號邊說：“這可是你非要給我的，和我沒關系, 以後不能因為這件事找我的……”
他漸漸沒了聲音。
季淩風動作挺快，當即轉了賬。
江思渺一臉肉痛的表情, 她想好了, 以後即便是善意的謊言也不能說了, 損失太慘重了。
十萬？
能幹好多事呢。
她表情越難看，落在季淩風眼底越紮眼, 醋壇子打翻的結果是，她被拎著衣領朝前走去。
高付率在後面默默看著, 忍不住嘖嘖兩聲：“這真是他表哥嗎？？？？假的吧。”
季淩風回眸一看。高付率打了寒顫，下一秒消失不見。
沒多久，季淩風松開手，江思渺跟在他身側, 小聲解釋：“季主任, 你——”
季淩風擰眉：“季主任？”
江思渺搖頭：“不是, 不是。”
她左看看右看看，低喃道：“哥哥，哥哥，你聽我解釋。”
“……”季淩風睨著她沒說話，不過臉色顯然比剛才好多了。
看來這聲哥哥超級受用。
江思渺吞咽下口水：“你別誤會，我和高付率真沒什麽關系？”
季淩風想起剛才看的那幕，冷淡道：“沒什麽說話靠那麽近？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江思渺嘟囔說：“我和你說話靠得也很近，也沒見你生氣啊？”
季淩風：“……”
說完，她意識到又錯了，擺手：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我的意思是，我們真沒什麽關系。”
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解釋。
反正覺得，解釋就對了。
季淩風不鹹不淡道：“其實你不用和我解釋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季淩風：“畢竟咱們也沒什麽關系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壞了，這是真生氣了吧？？！！
“別忘了這是醫院，要以工作為主。”
“……”
隨後，他擡腳走去，走了幾步頓住腳，轉身說：“對了，我替你還的那十萬，你別忘了還我。”
江思渺：…………不是你主動給的嗎？我說要你還了嗎？
不是，她怎麽一轉眼負債十萬了呀呀呀呀呀！！！！
季淩風：“你要是沒錢的話可以慢慢還，我不急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季淩風：“對了，為了方便你還錢，這段時間你還是一直住我家的好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季淩風：“怕你跑路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江思渺回了護士站，還沒坐穩，柏芙梅拉上她的手，兩個人進了隔壁的配液室，柏芙梅把門關上，悄聲問：“剛才那個男人是誰？他怎麽叫你小表嫂？”
江思渺挎著肩說：“季淩風的表弟。高付率。”
柏芙梅詫異道：“他就是高付率啊。”
“你知道他？”
“啊，那天無意中聽到其他護士在談論他。好像他之前去外地學習了。”
“嗯，應該是這個樣子。”
“還說他很厲害，號稱季主任的接班人。”
“有那麽厲害？”
“有，那幫小姑娘對他迷戀的很，說他幽默風趣，學識淵博，一個個吵著要做他女朋友。”
“那估計是她們瞎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
柏芙梅摸摸鼻尖，“應該沒瞎吧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柏芙梅：“我看他長得確實挺好看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江思渺伸手戳了戳她的肩，“你怎麽回事，看上他了？”
柏芙梅抿抿唇，“也沒有，就是看他長得還不錯。”
江思渺看著她閃爍的眼神，嘿嘿一笑：“你可想好了，你要是做他女朋友，將來可要叫我小表嫂的。”
柏芙梅挑挑眉，輕聲說：“叫就叫唄。”
江思渺一臉不可意思的神情，“你完了，你真的完了。”
說完，輕嘆一聲：“哎，我也完了。”
柏芙梅問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江思渺懨懨道：“他好像生我氣了？”
“誰？”
“季淩風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江思渺琢磨了一會兒說：“可能是因為我沒努力工作吧。”
柏芙梅：“呃？”
江思渺把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，柏芙梅聽完，問：“你說季主任生氣是因為你不努力工作？”
江思渺：“不然呢？”
柏芙梅提醒：“也許還有別的原因？”
江思渺咬唇沈思一會兒後說：“哦，那就是因為這十萬塊錢了。”
柏芙梅：“……”
“可這錢也不是我要欠的啊。”
“是他非要替我還的。”
“我冷不丁背十萬的債務，我還委屈呢。”
江思渺撇著嘴，越說越惆悵，這叫什麽事啊。
柏芙梅：“也許是季主任故意這麽做呢？”
“為什麽？”江思渺道，“錢多人傻？”
柏芙梅翻翻白眼：“套路你唄。讓你喜歡上他。”
江思渺搖頭：“不可能。”
柏芙梅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“他根本不用套路。”江思渺說，“我就已經很喜歡他了。”
另一邊，季淩風前腳回了辦公室，後腳把高付率叫了過去。
高付率：“表哥，有事啊？”
季淩風把手機遞給他。
高付率擰著眉說：“怎麽又給手機，表哥你還有給我轉賬啊。不是，我真不好意思收。”
季淩風冷冷淡淡道：“想多了。”
高付率：“嗯？”
季淩風說：“把剛才我轉給你的錢給我轉回來。”
高付率：“能、能不轉回去嗎？”
季淩風倚著靠背說：“你看著辦吧？”
“轉、轉，我馬上轉。”高付率一點都不敢耽擱，他表哥是誰，那就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。
拔老虎須？
他不敢吶。
麻溜把錢準過去，截圖轉賬記錄，發給季淩風：“表哥我轉了啊。”
季淩風把手機扣桌面上，開始清算另一波。
“你和江思渺到底這麽認識的？”
“就、就……”
“最好說實話。”
“那你讓我想想啊。”高付率拍著頭想了好久，終於遍出來，“哦，我以前喜歡的女孩子是江思渺她們寢室的，後來大家一起出去吃過幾次飯，然後就認識了。”
“只是這樣？”
“嗯呢，就是這樣。”表哥啊，我可是為了你的幸福才撒謊的，你知道真相後，可不要砍我。
“你喜歡她？”
“咳咳咳。”高付率一陣咳嗽，“喜、喜歡……”
季淩風神情一凜，“你真的喜歡她？”
“不不不、不喜歡。”高付率擺手，“表哥，我真不喜歡。”
季淩風打量著他，“真的？”
高付率舉手：“我用我死去的媽媽發誓，真的不喜歡。”
季淩風瞪了他一眼，“別沒事把姑媽拉出來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高付率問，“那你信我了嗎？”
“暫時吧。”季淩風道，“十萬的事，不許告訴江思渺。”
話音剛落，高付率的手機響了，來電顯示不認識，他看了一眼，隨後掐斷。
沒多久，對方又打過來，他再次掐斷。
季淩風問：“幹什麽不接？”
高付率笑著說：“不重要。”
然後——
電話又打了進來。
這次，高付率直接按下了接聽鍵，那邊有聲音傳出。
“高付率，我告訴你啊，不要在季淩風面前瞎說，不然你會死的很慘噢。”
女人警告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遞過來。
高付率拿著手機垂眸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季淩風，頓時風中淩亂起來。
“表哥，你聽我說……”
“誒，我怎麽看高醫生臉色不大好啊。”
“可能是被季主任罵了吧。”
“我好像也聽到了，高醫生一直說，不是那樣的，不是那樣的。”
“這麽慘嗎？那肯定是高醫生做錯了什麽吧？”
“他剛回來到底能做錯什麽呢？”
“不會是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
“不會是搶了季主任女朋友吧？”
“……”
江思渺和柏芙梅路過，聽到她們的談話聲，江思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。
女朋友？
這個玩笑可不好玩。
幾個人談得正歡時，曹萍萍走來，“行了，瞎說什麽呢？季主任才不是那麽膚淺的人。”
有人嗤鼻，“你知道啊。”
曹萍萍冷哼一聲：“我當然知道。”
有人質問：“你知道什麽？”
曹萍萍大言不慚道：“季主任要真的是喜歡，也得是喜歡我這樣的。”
所有人：“……”
柏芙梅撞了江思渺一下，小聲說：“你的潛在情敵又覆活了。”
江思渺摩拳擦掌道：“要不我再撞一下？”
柏芙梅說：“直接把人撞沒？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那我倒沒那麽想。”
撞是沒撞成，因為曹萍萍沒給江思渺機會，當她無意中看到江思渺時，臉一白，驚慌失措的跑遠了。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她有這麽可怕嗎？？
走了沒一會兒，她和柏芙梅分開，隨後，手機響起。看著來電顯示她臉一沈，半分笑意也沒了。
“爸。”
“你在哪呢？”質問聲傳來。
“上班。”江思渺說道。
江勇沈聲說：“你媽……阿姨病了，你過來照顧她幾天。”
江思渺倚著墻，沒什麽表情地說：“年底了，最近忙。”
“你到底忙什麽呢？”江勇擡高聲音，“讓你照顧幾天都不願意，你真是個白眼狼。”
“嗯，我就是白眼狼。”江思渺說，“麻煩你以後不要給我這個白眼狼打電話了。”
“死丫頭，都是你爺爺慣的你！”江勇越說越氣，“你有種過年也不要回來！”
“好，我不會回去。”江思渺毫不猶豫掛斷電話。
原本不錯的心情就這麽被破壞了，她把手機放進口袋裏，站在窗前，睨著窗外的藍天白雲，再次想起了去世的媽媽。
心裏突然生出一絲埋怨：媽媽，您當年為什麽不擦亮眼睛？為什麽要找個這樣的渣男做老公。
他那麽欺負您，為什麽不離婚？
您總說為了我好，為了我好？
您可知，我有多麽希望你們離婚。
江思渺突然憶起，有那麽一次，江勇喝醉，半夜回來，外面傳來爭吵聲，她嚇得藏在被子裏不敢出來，心裏不斷祈禱：老天爺求求您快點讓我長大吧。
快點讓我長大吧。
我想保護媽媽，讓媽媽不受欺負。
可惜，老天爺沒聽到她的祈禱聲。
那晚，江勇打了媽媽，也打了她，媽媽為了保護她，只能繼續挨打……
第二天，媽媽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，誰也不能講，連爺爺也不知道。
江思渺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緊，對於江勇，她只有滿滿的恨意。
幾分鐘後，江老爺子也打來電話，老人說話聲音很慈祥，“渺渺，還有一個月就要新年了，能不能陪爺爺一起來過新年？”
“哦，你爸那邊我和他們說了，不許他們來。”
“爺爺啊，只想和我們渺渺一起過。”
若說家人裏面還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，那就只有爺爺了，因為僅有的溫暖也是他給的。
江思渺吸吸鼻子，“爺爺，要是除夕我不值班，我就回去陪您一起過。”
“行行。”江老爺子笑著說道，“工作雖然重要，但你的身體也很重要，記得按時吃飯。”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“對了，明天我想讓孫媽給你送過點小菜去，你把你的地址給我。”
“我住在，”江思渺突然想起，她現在沒住在租住的房子裏，忙改口說，“爺爺，我這有小菜，您別忙活了。”
“你不是說最喜歡吃孫媽做的嗎？”江老爺子道，“乖，快把地址告訴我。”
江思渺抿抿唇：“爺爺我、我現在沒住在原來的地方。”
怕他擔心沒敢說是因為起火的原因才搬的家。
“為什麽？”
“那邊修路呢，不好走，上班不方便。”
“那你住哪？”
“……同事家。”
江老爺子本來還想多問兩句，誰知鄰居串門打斷了他的話，他交代道：“那你和同事好好相處，有什麽需要的一定要告訴爺爺。”
“好。”江思渺說，“爺爺再見。”
掛了電話，她長籲一口氣，總算把爺爺哄好了。
轉念一想，又開始糾結，爺爺好哄，哥哥可不好搞定。這個高付率也不知道嘴嚴不嚴？會不會把她給賣了？
想到“賣”又想起自己欠債十萬的事，輕嘆一聲，她太難了。
高付率在開水間和江思渺碰上，轉身要走，被她拽了回來。
“你也真敢說啊，十萬？我什麽欠你十萬了？你怎麽不說一百萬？”
高付率說：“說一百萬表哥也不信啊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高付率：“你看著也不像有一百萬的人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江思渺咬咬牙，“我當時應該不救你的。”
高付率：“你才不會。”
說起他們的相識，還挺戲劇性的，那是江思渺她第二次去季家做客，大門口看到幾個熊孩子正在欺負一個少年。
那個時候的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量，沖過去，把熊孩子趕跑了。
那個被欺負的少年就是高付率，那個時候的他長得挺弱小，個子不高還瘦，身體也不是很健康。
後來，她知道了他和季淩風的關系，表兄弟。她從那個時候起開始把他當弟弟看。
再後來，他們又見過幾次面。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，他開始稱呼她為小表嫂。
起初聽到她會臉紅，後來覺得這個稱呼也挺好。
她是真的想當他的小表嫂。
其實按照實際年齡，他比她還大四歲，她今年22歲，高付率26歲，季淩風30歲。
多麽和諧的四歲之差。
……
江思渺睨著他，再次提醒：“你表哥那一定要保密。”
高付率點頭：“好，我一定保密。”
江思渺：“必須不能讓他知道。”
高付率張嘴想附和，眼神無意中瞟到門口，看著來人，下意識閉嘴。
江思渺背對著門口，不知道有人走來，繼續說：“還有那十萬元錢……”
“唔唔，唔唔……”高付率吱吱唔唔阻止她說出口。
江思渺：“你別哼，你哼我也——”
她手指胡亂間一指，正好指到門口的方向，那裏站著一個人，頎長的身影，一身白大褂，鼻梁上架著銀框眼鏡。
鏡片下的眸色有些耐人尋味，也不知道在那裏站多久了。
江思渺壓低聲音問：“你幹嘛不早告訴我他來了？”
高付率：“……”你也得給我說話的機會啊。
下一秒，江思渺笑著走上前，“嗨，好巧。你也來接熱水？”
季淩風打量著她，“不，我是來看戲的。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呵呵，你真會開玩笑。”
接著她拍了拍腦門，“忘了，我還有事要做，你、你們聊啊。”
“我們也沒什麽好聊的。”高付率說，“一起走吧。”
說著也走出茶水間。
季淩風淡聲說：“晚點開會。”
高付率問：“我今天剛回來真的好累，能不開嗎？”
“累？”季淩風勾唇道，“我看你一點都不累。”
高付率打量著他，好久後問：“表哥，你不會是吃醋了吧？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吧，你真的吃醋了？”
“……”
季淩風轉身走了。
高付率追上去，“表哥，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吃醋了？”
“誒，你別這個眼神看我。”
“在這方面我可是行家。”
“說吧，用不用我教你一手？”
“……”
下午，季淩風門診樓坐診。江思渺在病房裏忙碌，一下子來了四個病人，她們好一通忙活。
忙完一擡頭發現天都快黑了。
柏芙梅揉著發酸的肩膀，問：“你今晚住哪？”
江思渺小聲說：“季淩風家。”
柏芙梅對著她挑挑眉，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，說說什麽感覺？”
接著，她雙臂緊緊摟著自己誇張說：“是不是心跳加速？心中小鹿亂撞？看到他便不能好好呼吸？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“對了，還不能對視，對視一眼小命都沒了。”
“……”
江思渺實在不好意思再聽下去，打斷她，“停。”
柏芙梅嘿嘿一笑，戳著她胸口道：“瞧瞧，都臉紅了。”
江思渺拍開她的手，“我這是熱的。”
柏芙梅正要調侃她，忽然瞥到電梯裏出來的身影，勾唇說：“讓你熱的人來了。”
江思渺的眼神和季淩風碰撞到一起，她嬌羞地點了點頭。
季淩風沒什麽表情的移開視線，低頭拿出手機，在上面按了幾下。
江思渺正狐疑地看著他，口袋裏的手機響了。
哥哥：【下班後一起回家。】
江思渺抿唇憋住笑，在聊天框裏打了個“好”，隨後又覺得這樣顯得她好像不矜持，改成：【噢。】
下班的時候，他們不是一起走的。
這次江思渺先離開的醫院，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羽絨服，鉛筆褲，高筒靴。在那一站，像是一道靚麗的風景。
風景很招人，時不時有人側目看過來。
有個年輕男人走上前，拿出手機，“能給個聯系方式嗎？”
江思渺還沒說什麽，後面有人替她回答了。
季淩風走過來，“可以。”
男人喜出望外：“號碼是？”
季淩風：“120。”
“噗。”江思渺不厚道地笑了。
男人一臉大變色，悻悻離開。
季淩風站定在江思渺面前，垂眸睨著她，先是給整理了下衣服，隨後把帽子扣她頭上。
羽絨服的帽子很大，能把江思渺的整個腦袋蓋住，眼睛瞬間沒法看路，她甩甩頭，想把帽子甩掉。
季淩風沈聲道：“不許摘。”
江思渺低聲說：“這樣沒法看路，會摔的。”
季淩風把手伸出來，“我牽著你走。”
“……”
哥哥要牽著她手走路？！
嗚嗚，好好好，給牽，給牽。
她把手緩緩放進他掌中，提醒：“我真看不到路，你可別松開。”
其實不是看不到，只能說看不到遠處，腳下還是沒問題的。
但是——
這個時候不撒嬌，等待何時。
季淩風說：“好，不松開。”
“……”
兩人的手交握到一起，大手拉著小手，修長冷白的手指包裹著白皙纖細的手指。
指腹相貼，暖意盎然。
恍惚間心跳加快。
江思渺的臉又紅了，火熱火熱的，幸虧有帽子擋著，省去了不少尷尬。她長籲一口氣，眸光落在身側男人的身上。
哥哥身材真棒啊。
腰真細。
腿真長。
打量一圈後，眸光定格在他紅潤的唇上，看著看著，江思渺抿唇連著吞咽幾次口水。
哥哥的唇吻起來觸感應該很好吧？？
啊啊啊，她想什麽呢？
不能亂想。
不能亂想。
忙移開視線，這次落到他性感的喉結上。
又一次吞咽下口水。
……好熱啊。
季淩風轉頭，眼神無意中和她對視上。
江思渺做賊心虛的擺擺手：“我什麽都沒想，你別誤會。”
季淩風緩緩勾起唇，“嗯，你沒想，是我想了。”
江思渺：……他想？他想什麽了？
難道是……
她挺直背脊，輕咳一聲：“你要是想的話，我們也可以……”
季淩風問：“你同意？”
江思渺另一只手扯扯衣擺，羞澀點頭：“噢。”我可以。
季淩風說：“那好，咱們今晚就吃烤鴨了。”
“好，烤鴨，”江思渺頓住，“烤鴨？什麽烤鴨？”
季淩風努努嘴，示意：“前面有家新開的烤鴨店。”
江思渺順著他眼神看過去，對面還真開了家烤鴨店。
她問：“你說的是這件事？”
季淩風：“嗯。”
江思渺神情頓時發生了變化，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。
季淩風見狀問：“不想吃烤鴨？還是不想和我吃？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季淩風：“或者是想和你那個同學吃？”
江思渺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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